克劳塞维茨150年来一直被各类学者广泛研究,并被公认为是为数不多的真正伟大的战争作家之一。克劳塞维茨运用科学的方法论分析战争的各个方面,他对战争和战略理论具有重要且持久的贡献,其思想的许多方面都备受关注,常常用于当今的理论研究和军民教育之中。因此,分析克劳塞维茨的战争、战略思想理论,对当代战略思想、冲突战争乃至未来发展都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。
“战争是政策的延伸”
首先,我们可以提出一个基本问题:克劳塞维茨对战争理论最重要的贡献是什么,这种贡献是否与当代的战略家有关?换句话说,一个19世纪的普鲁士将军能教给一个21世纪的执行官或企业家什么关于战争的理论?
首先,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著名结论:“战争仅仅是政策通过其他手段的延续。”这一理论的本质是克劳塞维茨对战争、政策和战略战术的统一的描述。根据这一点,克劳塞维茨解释说:“战争本身并不中止政治交往。战争离不开政治生活。”
克劳塞维茨的战争理论,无论在历史上,还是在当代和未来,都帮助我们不断认识并深化理解战争的本质。然而,对他来说,战争不是一种受科学规律支配的活动,而是一种意志与道德力量的冲突。因此,成功的指挥官不是知道游戏规则的人,而是通过他的天赋与努力创造游戏规则的人。这种战争的理论和哲学,赋予他的作品永恒的价值。
“战争是迫使我们的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武力行为”
克劳塞维茨认为战争服从于政治。在《战争论》中他解释道:“政治目标是战争的原始动机,这将决定要达到的军事目标及其所需付出的努力。”在他看来,“战争是一种迫使我们的敌人按照我们的意愿行事的武力行为。”似乎可以公平地说,这一定义在今天仍然适用。
克劳塞维茨将战争描述为:主要利益之间的冲突以流血方式解决。而今日战争与其时代的战争不同在当代的指挥控制战,即信息战。由于全球化和技术的发展,使得不同信息平台上的消息即时传递成为可能,信息战在赢得人心和诋毁敌人的战争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可以看出,在当今世界,外交、信息、军事和经济力量的结合已变得至关重要;如果只有一方想要发生肢体冲突,它就会发生;事实上,发起的一方有优势,下白棋的棋手也有优势。因此,没有人能被动地赢得战争。只有积极果断地巩固国防、提升国力才能赢得胜利。
战争的“道德因素”
克劳塞维茨今天之所以更加重要,是因为他努力把握战争的内在本质。他的方法,在方法上是哲学的,不能被解释为“如何解决战争的清单化、公式化措施”。
在众多不可被公式化的因素之中,克劳塞维茨重点讨论了军队的道德品质要求,总结道:“道德因素是所有因素中最具流动性的因素,因此最容易传播,从而影响其他一切事物。”同时,道德因素在战争中最为重要的另一个原因是:它们构成了渗透在整个战争中的精神;在早期阶段,它们与推动和领导整个力量的意志建立,并与其融合在一起--因为意志本身就是一个道德量。
因此,道德是一种心理力量,它能引导人们走向胜利,并受到积极和消极意识形态的影响。它可以带来纯粹和光荣的胜利,也可以导致有道德借口的战争罪行。如何正视当代冲突与战争,并正确把握道德因素的力量,在现代显得愈发重要。
战争是“三位一体”的
简单地说,“三位一体”就是关于人民、武装部队和政府,这三个方面就像三部不同的法典。首先,在战争期间支持军队的一个基本要素是人民的支持;人们在战争方面最为敏感。没有公众的支持,任何战争都不可能成功。克劳塞维茨认为:为了得到持续支持,如何使公众充分了解情况以便能够判断“对”与“错”是极其重要的。自然,当他们直接面临威胁时,人们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支持变得最强烈——事实上,这变得完全不容置疑。必须强调的是,有两个方面的因素在当代战争显得愈发重要:战争的合法性和对有关政府的国际支持。
克劳塞维茨的三位一体是包罗万象的,包括主观和客观、单边和多边,构成了普适的、人类概念中的战争规律。把“三位一体”理解为克劳塞维茨理论的中心性、连接性的思想--就好像众多树枝叶芽的交汇点--将有助于我们理解他思想中常常令人困惑的部分,并以一种高效、类比的方式,将其应用于我们思考的历史环境及其当前的现实之中。
最终,将优秀、积极的政策衍生出相应的匹配战略,获得人民和国际社会坚定支持的同时,能够高效率应用当前政策,将会是赢得战争的有利前提。(叶春燕 孙帅 吴东蔚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