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蜀水
春天,在徐徐的东风里,在暖暖的艳阳里,在绵绵的细雨里,缓缓地拉开了它的帷幕。
春天的舞台上,从第一朵悄然绽放的蓓蕾,到万紫千红的花海;从第一滴无声融化的冰泉,到奔流不息的江河;从第一粒默默发芽的种子,到漫无边际的麦浪。它们呈现而出的是,盎然生机的大勃发,缤纷色彩的大挥洒,灿烂画卷的大展览。
春天,它收敛了盛夏的火热;包裹了深秋的沉甸;囊括了寒冬的冷静,因此,才有了它厚积的薄发,才有了它奔放的热烈。
太阳,忠实的聚光灯。金黄是它的基本色,它用无私的情怀照耀着万里河山。伴随着江海湖泊的大合唱,崇山峻岭在飘动的祥云里,仿佛跳起了雄劲的舞蹈。这就是春天宏大演出的开场!
春天是歌,工人的身后,是那机器唱响的快乐之旋律;春天是诗,农民的身后,是那泥土翻出的幸福之篇章;春天是画,战士的身后,是那长城组成的宏伟之图案。还有,实验室里,环卫车上;手术室里,竞技场上;采矿井里,讲课台上,等等,每一个劳动者,他们都是春天的演出者。
春天的可爱,在于竞相开放的鲜花,它告诉我们,这是美好的光景重新开始的时刻;春天的价值,在于辛苦奔忙的蜜蜂,它启迪我们,这是光荣的劳动值得付出的时刻;春天的美好,在于茁壮成长的生命,它鼓励我们,这是奋斗的力量完美体现的时刻。
或许,我们还遗留着夏日挫折的酸楚;或许,我们还遗留着秋日失败的悔恨;或许,我们还遗留着冬日摔倒的伤痛。这些,我们要将他们彻底洗刷得干干净净,取而代之的应该是勇敢者的气概和乐观者的心态。
春天的火炬,它已经重新点燃了我们的激情;春天的航船,它已经重新扬起了我们的风帆;春天的号角,它已经重新宣读了我们的誓言。
我们不能疑惑,因为“一年之计在于春,一日之计在于晨”;我们不能等待,因为“一寸光阴一寸金,寸金难买寸光阴”;我们不能推诿,因为“明日复明日,明日复其多”。
因此,我们要登上高山大声地呼喊:春天,我们来了!我们要面向大海大声地呼喊:春天,我们来了!我们要仰望天空大声地呼喊:春天,我们来了!
春天的舞台上,我们演绎着崭新的风彩!
作者简介:蜀水(原名张一彪),土家族,原籍湖北巴东,公开发表各类作品1000多件。曾供职于巴东县委宣传部、恩施日报社、三峡晚报社、三峡工程报社、深圳法制报社、人民日报社和中国经济周刊杂志社。现任红铅笔集团董事长及北斗猎头创始人。
附评论:
一场关于生命意志的盛大宣言
——作家蜀水抒情散文《春天》读后感
文/龙道
自古以来,春天始终是文人墨客反复临摹的母题。从《诗经》"春日迟迟"的婉约到朱自清笔下"欣欣然张开了眼"的童真,这个季节承载着无数诗意的想象。作家蜀水的散文诗《春天》却以一种大视角的历史纵深感,撕破了传统春之书写的温情面纱,在解构与重构中构建起一个具有时代质感的春天宇宙。这不仅是季节的礼赞,更是一场关于生命意志的盛大宣言。
解构传统:打破传统与现代的时空藩篱
传统春之书写惯于将季节作为审美客体,朱自清在《春》中创造的"春草图""春花图"等经典意象,本质上仍是文人雅士的静观美学。蜀水的春天却打破这种单向凝视,将季节转化为充满动能的主体空间。开篇"徐徐的东风""暖暖的艳阳""绵绵的细雨"三个状语从句构成的运动轨迹,已然昭示这不是被观赏的春天,而是具有自主意识的行动者。
作者通过"舞台"隐喻对时空进行创新性重构。从蓓蕾到花海的幂级增长,冰泉到江河的动能转换,种子到麦浪的几何裂变,这种蒙太奇式的场景切换突破了线性时间观。当"机器唱响的快乐之旋律"与"泥土翻出的幸福之篇章"并置时,工业文明与农耕文明在春天的坐标系中完成共时性对话,传统与现代的时空藩篱被彻底打破。
修辞矩阵:全景扫描下的精神共振
蜀水构建的修辞帝国里,排比句式如同精密齿轮,驱动着文本的磅礴气势。三个"从......到......"的递进结构,将微观与宏观焊接成有机整体;"春天是歌、诗、画"的三重赋格,将劳动美学提升到艺术维度;"我们不能......"的三重复沓,则如战鼓般敲击着众生的集群意志。这些排比不仅是形式上的美学追求,更是内容上的精神夯筑。
大广角镜头下的全景扫描,使文本具有史诗气质。当"崇山峻岭跳起雄劲的舞蹈"与"长城组成的宏伟之图案"同框,自然景观与人文符号在春天的光谱中完成能量交换。这种超验视角的运用,将个人叙事升华为时代寓言,实验室里的试管与矿井下的镐头,都在春天的统摄下成为命运共同体。
春天意志:对抗躺平主义的精神硬度
在"万物皆可卷"的当代困境中,蜀水的《春天》展现出强悍的精神疗愈功能。文中三次"或许我们还遗留着......"的排比,精准刺中了时代隐痛,而"勇敢者的气概"与"乐观者的心态"的药方,恰是对症下药。当"火炬""航船""号角"三个战斗意象接连迸发时,春天的精神标志已然清晰——这不是小资情调的抒情季节,而是全民觉醒的冲锋时刻。
作者刻意选用"机器""矿井""手术室"等现代性符号,将古典意象进行当代转化。传统农耕文明中的"一年之计在于春",在流水线的节奏里获得新生;"寸金难买寸光阴"的古老箴言,在实验室的计时器中找到现代注脚。这种意象的转码,使春天的奋斗哲学具有了穿透时空的精神硬度。
在文本的终极狂欢处,"我们要......"的三重呼喊撕破苍穹,这不仅是向春天的致敬,更是人类对自身命运的主权宣告。当散文诗冲破抒情边界,化身战斗檄文时,蜀水完成了对春天书写的终极革命——季节不再是文人感怀的客体,而成为重塑民族精神的熔炉。在这个意义上,《春天》不仅是文学的创新,更是时代的号角,它用文字筑起的精神长城,正在抵御着虚无主义的寒流,召唤着每个生命在春的战场上挺直脊梁。(龙道/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)